却被多情笑 HP

我,不甜。

我会写貌似很甜的片段,但是我会杀掉主角。
所以我真的,真的,不是甜文作者。


lofter说到处都在发刀所以鼓励大家写小甜饼。

但我觉得太甜的东西过于腻味,因此如果想转换口味可以看看我。

长佩在驻,杀主角不眨眼,酷爱各种叙述性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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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他的房间

“你藏在袍子里的东西,薇拉,”男人靠近她,“你才十四岁,不该需要靠喝酒才能睡觉。”

她只好从怀里将那瓶酒拿出来给他。

她已经喝了一半了。


她绝对不能再这样做,她甚至没有用杯子。

他想着。

你怎么可以直接对着瓶子喝呢?


“桃红色的小妖精。看起来很漂亮,喝起来也很甜,几乎没有什么酒味,喝一整瓶都不会醉。但依然是酒。”

“尤其是……”他注视着她,“薇拉,你们家的女人都喝不了酒。”


不管是夫人还是克里斯蒂,两杯白兰地下去她们就会开始恍惚,虽然举止如常,但是脑子已经开始不清楚了。

酒精对人鱼来说是致命的,那会让它们的脑子缺水到失去意识,哪怕她们身上同时还有着精灵的血统,哪怕精灵是真正的海量。

她们的酒量是虚假的,大脑早就罢工,身体却行止如常。

他从来对待给克里斯蒂酒精这种东西都非常的谨慎,他的小妹妹虽然喝的越多脸色越白,两瓶白兰地后她都看上去十分正常。

她要真正过量很多才会开始脸上泛出血色,但其实通常第二杯下去她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何况她这么小。


卢修斯叹了口气,“我想你或许会喜欢,我让他们给你倒过一点做开胃酒,这酒很久都没有人喝了。但我记得我让他们把它收在架子后面,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我觉得很好喝。”她小声说。

而且那边有好几瓶呢。


“妖精们用一种很少有的粉红色的葡萄还有一些其他的草药加上魔法酿造出来的酒。”卢修斯挥挥魔杖,收起那一只酒瓶,“现在妖精们越来越暴躁了,他们几乎不再酿酒。”

那估计是整个魔法界的最后几瓶了。


“你睡不着吗?薇拉?”他用一种和小孩子说话的口气问她。

“我总是在做梦。”她迷茫的看着他。

“不喜欢那些梦吗?”他问她。

“很奇怪,”她摇着头,“我有时候会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你妈妈小时候也总是做梦,你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睡觉的?”他向她伸出手,“来,让我送你回房间,很晚了,你不该在宅子里闲逛了。”

尤其是不该在深夜跑到一个年轻男孩的房间里,特别是他还喜欢她。

随后又嘱咐自己的儿子,“德拉科,你该睡觉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儿子可能需要在睡觉前再洗一次澡。

他毫不怀疑德拉科喜欢她,那太好看出来了。


她的手很烫,可是也很软。

他疑心她在发烧,用手在她额头上试了一会。


“不记得了,我有记忆开始几乎就能一个人睡了,”她思索了一下,“她的房间就在我和雷古勒斯的房间隔壁,妈妈总是这样告诉我,可是我一个人就能睡着。”

“你在发烧,”他轻声说,“你生病了,让我给你找些药,你喝了药就回去睡觉,好不好?”

她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有了理由,她下意识的往他身上靠过去。

“你总是穿的太少了,”他说,“我知道衣服穿多了会重到让你觉得不舒服,但是你总是在外面跑,外面很冷的。”


他还知道她皮肤娇嫩,长到这么大估计都没有贴身穿过除了丝绸以外的材料。她们家的女人皮肤就是那样,娇嫩到你稍微用力握住她的手腕那么一小会就会出现一个红印子。


他有时候看她穿牛仔裤的时候会想,要是那不是克里斯蒂的那些用过魔法的旧衣服,她可能碰都不会碰那种料子。

克里斯蒂第一次穿牛仔裤的时候只穿了三个小时她就把它脱了下来换成裙子——她的腿上全部都是摩擦出来的印子,她说自己像是把刺猬皮翻过来穿在身上一样。

有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年轻女孩子特别流行不穿衬衫而裸穿一件大毛衣——有段时间几乎所有年轻女孩都那样穿。


但是克里斯蒂从不,她一想到要让毛线直接接触到皮肤,她就觉得自己皮肤已经开始发痒发红。她甚至从来没有用过围巾,因为那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他唯一的小妹妹娇嫩的不像话,贴身的衣服大都是丝绸,很少有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孩子在这一点上完全是她们家女人的做派。

好在克里斯蒂的东西一直都在。


他心里又柔软起来,他扶着她,“你妈妈小时候,做噩梦的时候,会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到我房间里来。”他温柔的说,“她那个时候还没有门把手高,但是夫人……也就是你的祖母,觉得她已经到了该一个人睡的年纪了,所以我们只好瞒着夫人,让她睡在我的床上。”


“我做梦,”女孩子突然开口,“我梦见我很小,很害怕,一直在哭,一边哭一边在宅子里面到处跑,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但我好像又知道我该去哪里,”她喃喃自语的说,“我只是很害怕……”

“你只有十四岁。”卢修斯抚摸她的长发,“你害怕是应该的,我也害怕。”

她知道他害怕的是黑魔王。

“不是的。”她说,“我总觉得我呆过这间宅子,我总觉得我害怕的时候我应该到那里去,我记得那一切,我记得我该怎么走,我记得我该打开什么样的门,但是……”

她停了一会。

“不是那样的,”她自言自语的说,“门的那边应该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人,我总觉得,门的那边不该是德拉科……”

她说着,忍不住将对方的手抱到怀里,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肩膀上。



对方默不作声的听了一会,轻轻的将手臂从她怀里挣出来,在她迷茫的眼神下轻轻环抱住她,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

她觉得对方的心跳声很熟悉。

但是,她突然明白了。

纯血统家族非常的在意长子,长子和次子的房间一定是会有差别的。


正如同西里斯的房间会比自己弟弟雷古勒斯的房间要大且阳光充足,甚至就算他离家出走导致他母亲把他的名字从家谱上烧掉了那间房间却也为他保留着。

因为他才是长子。


“那是你的房间。”她低声说,“是你们的房间。”

“是的,”他说,“马尔福家族的长子们在没有结婚之前都住在那里。”

“他现在住在那里,可是,以前住在那里的是你。”她说。


“是的,就好像你现在住的是你母亲的房间一样。”他松开手,“跟着我,我送你回去,我知道你睡不着,可是,现在这间宅子里太危险了。”他低声说,“这么晚了,你应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更何况你在生病。”

他搀扶着她,小心翼翼的把她往家里存放魔药的房间领过去。

“以后出去的时候要多穿一点衣服,”他说,“或者用个保温魔咒。”


退烧魔药是家庭必备魔药之一。

尤其是在孩子年纪小的时候。


克里斯蒂就很爱发烧,她显然也是这样。

她其实很像妈妈。


他想着,忍不住想起克里斯蒂小时候发烧的时候总是抱着他胳膊不撒手要他陪着她,她本就喜欢撒娇,生病以后更是黏人的厉害,会安静但是固执地靠在他身上不肯离开他。

这孩子在这一点上也很像她。

他忍不住弯起一点嘴角,看向靠在他胳膊上的女孩。


她有一头很漂亮的头发,淡金色的,丝线一样的,柔软但是笔直的,和德拉科一模一样的。

于是他嘴角处的那抹笑容僵住了。


正巧已经到了家庭医疗室,他借机将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怀里抽出来,安排她坐在椅子上。


接着他打开柜子找出药水,回过头就看见女孩正乖乖地坐在医疗室的椅子上等着他,眼睛又大又亮,却充满着迷茫。

她之前那样想去睡觉的原因估计就是因为她烧的很厉害。

算起来她估计已经烧了一天了。


他走过去坐在她面前,打开瓶子的盖子,空气中顿时就充满了苦涩的药水味,克里斯蒂小时候害怕喝这个会害怕到哭,所以他总是允诺她在她乖乖喝完后会给她糖果。

“要不要我弄点糖过来?”他下意识地问,然而她摇了摇头,“我不想吃任何东西。”


药很苦,按照她的年纪应该要喝三勺半,他用调羹量好了分量,一勺一勺的喂给她,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噩梦,这个时候的她显得非常的乖,眉头都不皱的一口口的喝下去。

非常乖。


德拉科长到现在这个年纪了依然很害怕喝苦的药。

但是她很乖,乖的让人觉得心疼。

他很想亲亲她的脸颊,但是还是克制住了。

她现在的年纪很微妙,介于孩子和成年人之间,十分难以给一个确切的界定。

他倾向于在亲密接触这一点上把她当作一个成年人来看。


他平常觉得自己已经很纵容德拉科了,可是这孩子的这种乖巧让你想给她更多。

她能让任何人都生出保护欲来。


“明天早上醒来就会好了,我会让家养小精灵给你准备些清淡的东西,这几天不要看太多书了,不要让自己太累了,好吗?”

她稍微清醒了,从梦里的那种不正常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她放松了一点,“我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妈妈……”他思考了一会,不知不觉开始变得絮絮叨叨起来,“很小的时候总是笑着的,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爱笑的婴儿,但是等到她两三岁的时候,她就开始不断的做噩梦,我总觉得是夫人太早让她一个人睡的缘故,她两岁的时候夫人就不陪着她了,虽然家养小精灵也会守着她,可是小孩子到底应该呆在父母身边才会有安全感。”他说着,“薇拉,你不该到这边来……”

“德拉科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一个人睡的?”她问道。


“德拉科,”他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他最心爱这唯一的儿子,“八岁,快九岁的时候,我想着他快要去学校了,我总得让他学会一个人睡,他总不能在学校里还害怕一个人睡……”

他们走到宅子门口了,他给女孩用了个保温咒。

他是很溺爱孩子的父亲。


“他妈妈也很爱他。”女孩说,“有时候我很好奇,为什么我妈妈不爱我……”

“你妈妈不是不爱你,”她舅舅说,“她只是很迷茫,她太年轻就做了母亲,她今年才三十五岁,薇拉,算起来她二十岁就怀孕了,可是她二十岁的时候,”他突然悲伤地笑了笑,“她那一年还只是一个孩子呢。”


“我比她大差不多六岁,她二十岁,也就是我二十六岁那一年,德拉科出生了,那是我第一次做父亲,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我全部身心都扑在他身上,我从来没有那样的感觉,我觉得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而存在的,真的,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动作……”

他停住了,因为女孩在看着他。


他说着,“我爱他,非常爱他,我只想要他一个孩子,我怕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处理更多的孩子……我总觉得是我在那个时候忽略了你的母亲,薇拉,我妹妹那个时候才二十岁,说实在的,”他咬了咬牙,“我恨你父亲,你母亲才二十岁就怀了孕,可是她的孩子成年之前她一定会死去,薇拉,你父亲会害死我妹妹,如果我当时知道了,如果我当时知道你妈妈怀孕了……”他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可能会杀了他……”

“你看见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女孩突然发问。


他停了好一会。


“说不出来,”他说,“我心里很爱很爱你,你是我妹妹唯一的血脉,你长得又很像她母亲,夫人对我很好,非常的好,所以,所以……”他说,“当我看见你,我告诉我自己我会保护你我会好好照顾你,可是另一方面,薇拉,你已经十四岁了。”他停了一会,“我妹妹马上就要死了。”

他悲伤的说,“薇拉,一方面我觉得你已经十四岁了,可是很多时候我又觉得,你才十四岁。”

“你只是一个孩子。”他说。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到了那一丛玫瑰处,玫瑰们在寒冷的冬夜依旧绽放着,是一阵阵浓郁的芬芳。

月光下的白玫瑰看上去有一点泛蓝。

她不由自主的又回头看向那一栋宅子。

高大美丽,灯火通明。

她知道自己不愿意待在那里。

但一方面那里又有着别的什么意义。


“好了,薇拉,回去吧,你该睡觉了。”

女孩子听话的走进去,他站在原处,但是女孩子却突然走出来。

“为什么你会称我为我妈妈唯一的血脉?”她问他。

“因为……”他停顿了一会,“我们都知道你会活下去。”

还有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她问他。

“知道什么?”

“知道我拿了酒,知道我在德拉科的房间里?”



“薇拉,”他摇摇头,“我把那酒藏起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的,但是我知道有人动了它。”他注视着她,“这间宅子里的魔法之多之复杂是你不能想象的,如果有人进了他的房间,我唯一的儿子的房间,我会知道的。”

“你很爱他。”

“爱到能够为他去死,爱到黑魔王知道失去他会让我痛不欲生。”



“如果你这样爱他,”女孩认真的看着他,“那么他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向您发誓。”

他知道她刚刚差点做了什么。



“不,”卢修斯看着她,“我也不希望你有事,孩子,我不希望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出事。”


她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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